暗道的尽头是一扇古朴厚重的青铜大门，足有五米高。遍布灰尘的大门上雕刻着一只苍鹰，想要振翅高飞却被斩断了双翼。
赫莉发出一声低吼，全身的肌肉伴随着穿在外面的衣服一同膨胀，转眼间便与门平齐，她双手按在大门上，用力一推，大门发出一声沉重的喘息便被打开了，一股野兽的味道混合着粪便的臭味扑面而来，这并不比腌菜和酒精好闻。
他们的头上悬挂着一个鸟笼，鸟笼里装着一只鹦鹉，当他们走进来时，鹦鹉说着：“欢迎光临，欢迎光临。”
“赫莉小姐还是老样子啊。”一男人从阴影中走出。短平头，小圆框眼镜，嘴角的笑容介于戏谑与猥琐之间，穿着一身干净的西装，皮鞋擦得锃光瓦亮，如果不看脸到颇像个绅士。
“吴，好久不见了。”艾薇尔说。
“艾薇尔小姐还是那么漂亮。”吴右手按心，鞠躬行礼，“还有一位新面孔。你好，我叫吴。”
杨林点点头，他总觉得这个吴先生很怪异，相由心生，一个人外面如此，内心也可想而知。
“带这小子看看吧。”艾薇尔将杨林推到吴的面前。吴的身高比艾薇尔和赫莉还要矮一些，有一米五？大概也就是这样子了。
吴带着杨林浏览了一遍这偌大的地下仓库。每隔一段距离摆放着一个笼子，笼子里装着凶猛的大型动物，眼中残留着草原的野性。
“梅夫人刚才联系了我，说是艾薇尔小姐有事找我。本来我还很疑惑她突然来找我有什么事，直到看到你，我才有了答案。”吴轻声说，“你，很弱。”
“在学校的时候我姑且拿着奖学金，虽然是最次等的。”
“不，我不是指这一点。因为你的敌人不会和你讲什么扯淡的狗屁成绩，更不会对你那点儿连擦屁股都不够的奖学金动心思。”吴说，“你自身很弱。”
“艾薇尔身边的一切我都没有接触过，战甲、异化人等等，我只是个学生啊。”杨林无奈地说。
“你既然选择和艾薇尔小姐站在一起，那么你将要面对的人才不会管你他娘的是个学生还是社畜。”吴早已经没了和艾薇尔说话时的风度，频频爆粗，“想活命，就放弃你过去的一切。妈的，现在这个时代，谁不是为了活命拼尽全力！”
“艾薇尔为什么会带我来这呢？”他问。
“你觉得我这里像什么？”
“像……黑市。”后两个字他说得小心翼翼。
“你他娘的说对了！”吴高声说，“我这里就是他娘的黑市！黑市是做什么？”
“卖一些市面上不敢卖的东西。”
“小子，你很上道儿。”吴拍了拍他的胸口，“不过你说错了，我们不仅卖东西，我们还卖人。”
“人？”杨林吓出一身冷汗，艾薇尔不是想到这里把自己卖了吧？
“只有你不敢买的，没有我们不敢卖的。”吴嘿嘿一笑，“看你小子那怂样，就算艾薇尔小姐把你白送我我都不会要的，我只收漂亮的处女。”
“那艾薇尔把我带过来干什么？”杨林越发疑惑。
“妈的，你还真烦。”吴露出不耐烦的神色，“刚才我说了，你很弱，而我又是个黑市商人，什么都有也什么都卖，把你带到这里，当然是想给你点保命的东西了。我还真没见过艾薇尔小姐对人这样过。”
“保命的东西？不会是枪一类的吧。”
“你想得真美。”
两人说着，来到了仓库的尽头。吴抬手揭开猩红色的幕布，像是一场演出即将开场。幕布后面是很多坚不可摧的铁笼，笼子里装的不是野兽，而是人，是妙龄少女。她们身高各异，肤色各异，但无一不是万里挑一的美女，只穿着遮羞的衣服，露出大片皮肤。
虽然被关在笼子里，但是她们的精神状态都很好，双目炯炯有神，目光中透着杀意，那种冷酷哪怕最好的演员也无法演绎出来。
“自己选吧。”吴说，“娘的，每天看到她们就心痒痒，偏偏又不能动她们，否则我这生意就做不了啦！”
“您这是什么意思？”杨林震惊地看着笼中的少女。
“还不明白吗？”吴说，“我这里只收漂亮的处女，所以不用担心她们不干净，毕竟我他娘的也有职业道德。你买一个回去充当玩物，关键时刻替你去送死。这就是艾薇尔小姐的意思。”
“她们……”
“她们都是自愿的。”吴不耐烦地说，“快点，我还要做生意呢。”
笼中的少女双手抓着笼子，视线聚集在杨林的身上。
被无数的眼睛盯得头皮发麻，杨林惊慌地跑回艾薇尔身边。
“艾薇尔，你这是什么意思？”杨林低声问。
“没别的意思。”艾薇尔淡淡地说。
“我们回去。”杨林抬脚要走。
“站住。”艾薇尔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把手枪抵在他的头上，“再敢走一步，我就轰爆你的狗头。”
“够了！”杨林大喝一声，“你就算把我打死在这里，我也不会去做那种事情。你要做，你做。来，开枪！”说着，他还转过身抓着枪口抵在自己的眉心正中央。手虽然在颤抖，但是眼神格外坚定。
赫莉和吴在一旁冷眼旁观。这次赫莉出奇地没有去帮杨林说话。
杨林与艾薇尔对峙许久，场面沉默。
“你们男人的底线倒还真是很奇妙。”艾薇尔首先打破了沉默，放下手中的枪，“吴，把她带过来。”
“好的，艾薇尔小姐。”吴微微躬身后离开。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都说了，没别的意思。”艾薇尔耸耸肩，“你的品性还算不错，面对即将对你百依百顺的女人也不心动，是个男人。”
“就是不知道杨林是不是真男人啊。”赫莉捂嘴偷笑，显然意有所指。
“艾薇尔，我觉得你有必要和我解释一下，我……”
“艾薇尔小姐，久等了。”
吴带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回来了。她不过十八九岁，穿着黑色的紧身衣，S型曲线完美展现，见到杨林后，如死水一般沉静的眼眸才有了点波动。
“龙燃！”
“杨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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